Sunday, August 2, 2009

空白中的自我何处寻

七月份,部落格交白卷的一个月。

究竟是没有写作的灵感,还是没有写作的动力?

抑或是多愁善感惯了,以至于对周遭的事物陷入一片白茫茫的迷惘与麻目,连最大的冲击都无法激起小小的一朵浪花?

愈是写,愈是没眼看自己一手打造的所谓的“文明的产物”。写的越多,越是觉得自己喝的墨水不足半桶,还学人家拿着毛笔充文人。

大学文凭到手了,没工作经验也算得上是半个专业人士,有资格踏入职场了。然,这样的我却连一篇能够令自己满意自豪的文章也写不出……着实比笑话还笑话。这样的我,配拿一纸文凭来修饰我的履历么?果然还是老话一句,文凭是用钱买的,成绩并不代表一切,有几两重自己心知肚明。

回顾自己自过去在此地的劣作,发现自己在胡乱涂鸦的过程中,并没有多做细想,完全忽略了写作时应有的考量。是因为书读得不够多?还是缺少写作经验?在这种丝毫摸不着个人写作风格的情况下踏入硕士班,以及往后踏入职场,说实话,凶多吉少……

也许左撇子的我右脑发达,不知不觉在艺术细胞的怂恿下只顾着感性,忽略了负责理性的左脑,以至于失去对事物的理性判断与分析。感情泛滥又缺乏一流文采的情况下,连自己能满意的文章都写不出,惊人之作就更不需要提了。

想要一切有所起色,是应该继续交白卷,沉淀一段时间,经过一次次的内在深思,寻找自我,才够格得到神的眷恋,赐我一次神来之笔?

还是,要像诗人李白杜甫、音乐家贝多芬等,善用自己的多愁善感,不断地写,不断地创作,自然而然就能领悟神之道,次次下笔如有神?

交白卷也好,埋头苦干也罢,寻找自我真的谈何容易……

而在摸不着自我的情况下频频交白卷,既是难上加难,亦是痛苦万分……

Saturday, June 20, 2009

宁夏中的不和谐

进入夏天的台湾,夜间活动没有归零实属难得。看到一批球友顶着三温暖般的炎气,带着一阵厮杀后特有的大汗淋漓躲进店里避难,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毅力。即使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闷热,他们也非要火拼一场才甘愿。当然,有了我们店里的冰品和冷气,就算是在火焰山下打汤姆斯杯相信他们也不介意。

跟同事送走最后一批客人,关了店,为忙碌的一天划上短暂的休止符。十一小时后,伤兵败将开了店门还是一条龙,抖擞精神向再度降临的混沌挑战。热季日复一日的混乱,着实让工作变得精彩异常。谁说餐饮业就没挑战性?千军万马杀到店里,再来几通电话叫外送,大伙就只剩叫苦的份。

夜深人静,唯有淡淡的路灯和楼光为夏夜做陪衬。走在如果是大马早就被抢个十次八次的人行道上,不禁感叹我有多久没在夜间去外头散步。大马每况愈下的治安跟宝岛相比,真是一天一地,难怪那儿的生活品质追不上台湾。连晚上出来散散心也要三思,就算是李白杜甫在世,恐怕也少了许多吟诗作对的灵感与兴致。

躲回房间,透过冰岩(Compaq 在台湾的名字,还以为是什么很炫的牌子)暂时远离夏天的闷热和工作的疲劳,在老贝的伴随下上网做些例行的电邮检查。托斯卡尼尼经典的《命运》、古尔达指下不朽的《皇帝》、波利尼独具个性的《热情》,无限的不和谐因子冲击着我的脑神经,为这个宁夏带来了少许的生气。

沉醉在老贝世界里的同时,发现2009年在不知不觉下已经过了一半。在这消逝的半年里头,我忙着搬家,忙着申请大学,忙着在新环境安顿下来,忙着打工赚钱。忙上加忙的生活使我丝毫没有察觉到,时光的洪流比现实的光速还要快且不留痕迹。再眨个眼,我就从打工族变成大学研究生。

时光的催促下,我一再的脱变,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。也许画面一转,我已经是新一代的不和谐因子,承前启后,轰炸着另一个游子的耳膜,为他们带来一个另类的宁夏,另一种史无前例的感触。

Tuesday, May 26, 2009

期待-抹杀神迹的元凶

去年周董的《摩杰座》问世后,朋友说和以前的专辑相比,这次并没有想象中的好。也许是周董自出道以来就所向无敌,一向都是品质保证,刮起的风已足以让大家养成一个对亚洲小天王抱着很大期待的习惯。

向来没听什么流行歌曲,上网稍微做点调查,才发现原来周董这次又跳出以往的框框,再度挑战新的美国乡村音乐风格。也许正因为朋友已经习惯周氏风格,所以这次的新作不太容易接受。所谓的惯性,就是物体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,保持静止或匀速直线运动的状态。《魔杰座》的新风格对朋友的耳朵来说,就是一个阻挡惯性的外力,听了自然多少会觉得不太舒畅。

《魔杰座》跟《十一月的萧邦》、《七里香》等专辑相比,到底哪一张比较好我不知道。但同样身为“天王级”(或者接近)音乐家,尝试新风格却遭到比周天王还要劣等的待遇的大有人在。

距今83年以前,旅美俄国浪漫派作曲家拉赫曼尼诺夫在新大陆完成了他的第四号G小调钢琴协奏曲。本身也是一流钢琴家(一双大手增加他的优势)的拉赫曼尼诺夫,笔下的钢琴作品自然也极具难度。加上他几年前写的第二与第三钢琴协奏曲所获得的空前成功,普罗大众自然就把钢琴协奏曲的形式套在拉赫曼尼诺夫身上,对他的作品尤其期待。

早在离开俄国前,创作量极高的拉赫曼尼诺夫就已经在一个未知的领域里不断地探索,企图在浩瀚无边的脑海里激发自己未知的潜力。与其不断地重复写出与过往类似的作品,不如停下脚步沉静一段时间,寻找新的环境给予自己新的灵感。而1917年爆发的十月革命使得拉赫曼尼诺夫家财尽失,迫使他举家移民国外,正好给了他刺激出新一层创意的机会。

周游列国的音乐家,最后决定在美国落脚。也是在这块新大陆上,拉赫曼尼诺夫接触到了美国本土音乐-爵士乐,并对之产生浓厚的兴趣。在耳濡目染的情况下,他或多或少尝试在新的钢琴协奏曲里注入一些爵士因素。这一步就商业角度来说,是个很大的错误,因为他完全脱离了以往阴暗沉重的创作风格(有些人注定就是不能当阳光男孩),听起来一点也没有“拉氏”风格。

对他寄予厚望的乐迷们仿佛被砸了一记闷棍,所有对他钢琴协奏曲的美妙幻想都被打碎了。乐评们更是毫不留情,将这首协奏曲批得一文不值。几次公演后,大受打击信心全失的钢琴家马上将它打入冷宫,一直到十五年后才又重拾勇气面对它。本着完美主义者对自己作品的求好心切,拉赫曼尼诺夫发起狠来对它改了又改,以至于这首协奏曲现在共有三个版本。

就艺术角度来说,拉赫曼尼诺夫这一步是值得鼓励的。姑且不论第四钢琴协奏曲当时到底有多失败(人总是后知后觉,现在很欣赏这部作品的人倒也不少),勇于尝试新的风格是一个音乐家应该有的态度。走在时代尖端的除了科技外,就要算艺术了。能够在音乐中纳入新风格,混合不同的曲风,要形成一股新的趋势只是时间上的问题。不同文化间的交流,总是会擦出亮丽的火花,但这完全取决于个人踏出第一步的意愿。

能够接受这种想法,自然就能领会并抓住当时在拉赫曼尼诺夫脑海里碰撞出来的灵感,也自然就不会对从长期沉静中诞生的第四号钢琴协奏曲有几分厌恶。是的,音乐家每尝试一次新的风格,对听众来说不就是一次惊艳吗?同样的,周董愿意不断尝试新风格,就算在音乐上成就不甚高,起码这种精神应该受到乐迷的鼓励与肯定,并感谢他愿意在音乐上为我们提供更多不同的选择与享受。

作为听众,理应随着音乐家不断地进步,不断地探索新的可能性,而不是强拉对方跟自己原地踏步。所谓的期待,应该是对一切新事物抱着万分的渴望,而不是一味地要求自己的偶像在一个定局里不断炒冷饭,还落井下石指责他江郎才尽。如此受限制的音乐,就是再有耐心的神童也不愿意去写。

如此无知的期待,是在否定任何革命性的创意。

如此无趣的期待,是在限制自己所能得到的乐趣。

如此无情的期待,是在抹杀一个奇才费心创造的神迹。



注:笔者并非周董的狂热拥护者

Thursday, May 7, 2009

一个月

某个缺乏睡眠的清早,心里还在咒骂同房老妈晚上天崩地裂的鼾声当儿,思绪一转,骇然发现我来台已有一个月。

说 实在的,从本人的时间观出发,一个月不算长,未能让我全面掌握一个新环境。你或许会说我这个人适应能力差,若换作是你们,早就如此这般怎样怎样……也许有 些人在一个月之内就已经能融入一个新社会,跟当地人打成一片,甚至操着一口流利到不行的台语(我现在听到的只是乱码)。对于这些适应能力像微生物般强的高 人,我必须承认,我这个单细胞生物没法进化得如此迅速,稍微一个闪失就是灰飞烟灭。

然而,就一般的时间观来说,一个月还是有它值得纪念的地方。毕竟它标志着从某个起点出发后的一小段历程,一个特定的时间点。从这一个点往回看,可以望见并自我评估一下自己到目前为止的表现,并为接下来的旅程做一些适当的安排与更动。

这短短的三十天里,最大的进展就是在住家附近找到一份工作。于是,我穿起围裙,带起头巾,穿着制服跟别人一起卖甜品。豆花、红豆汤、蔴糬、珍珠奶茶……都是我不会去碰的食品,今天居然要做给客人,人生就是如此讽刺。新环境中的新环境,着实有趣。

我 不是读心理系的,但我相信大部分人在茫茫人海的陌生环境中,第一个反应是下意识的捕捉一丝熟悉的气息,任何与自己以往记忆稍有符合的事物,马上就多了一 份亲切感。即使找不到,也会将周边事物与自己的记忆库存连接,好让自己多少能安心一些。至少,这是我往回看所得到的结论,还是我的一生真的就是充满巧合?

在 工作的当儿慢慢了解同事的性格后,不禁在想:是自己联想能力太丰富,还是不同的人性格多少会有重叠的时候?怎么那个外号叫瓜瓜(还不知道真名)的耍宝搞怪 起来十足是阿Mark 的翻版?那个第一天带我的大哥流露出的温和跟国威有几分相似,能干度也跟老大不相上下;另一个外号Dora 的小姐有些举动跟美玲是完全一个模子出来的;还有为人和蔼可亲的店长,根本就是成熟版的立诚……

想到这里不禁莞尔一笑:原来跟理五相处了三年,所有的一切已经整理成一个档案,深深烙进脑海里,直到到今天又再度打开。也因为这个档案的开启,在这一个月的中点站上,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幻想乐园,一个名为“壮志凌云”的小世界。这是否又算是缘分再续呢?

一 个月了,生活暂时有个方向。然,唯一的美中不足,是在这个看似完美的拼图上的一个缺角,一个被我遗留在海洋另一端的缺角,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取代。从心底深 处抽出片断记忆,制成一个凹凸不平的小块勉强塞下去,填补内心的不足。不管未来的两年里,日子会变得多完美,这一个缺口始终会将我从幻想乐园中拉出来,提 醒我还有一个约定等着我守护,还有一个承诺等着我去兑现。

而给我这个勇气与决心让我继续走下去的,除了妳给的36度暖意,还有一个代表着承诺与约定,紧紧拴在我心房的锁匙圈。

一个让内心充满希望的希望。

Tuesday, April 14, 2009

我们的距离

下班回来练练琴,Melodies of Life 却被一阵门铃声打断。

开门后先是一愣,才想起阿姨今天有学生来上课,急忙收拾钢琴上的谱,让位给专业人士。对方也是迟疑片刻,脸上才露出认得我的表情。也难怪,最后一次见面是两年前的音乐会上,大家也没多少交流,交代完音乐会的费用后,就忙着试弹钢琴为表演做准备。在压力的情况下(我的音乐根基跟同台演出的人相比简直是天差地远,难免会紧张;她则是因为身为音乐系的学生,加上是我阿姨“调教”的,自然会对自己的演出有要求),大家也没什么心情做进一步的认识。音乐会结束后,拍个团体照就这样“解散”了,日后即使在msn上也没多交谈。

两年后的我,钢琴上并没有多大的进展。在看似无止境的课业中打滚的同时,除了在《暴风雨》中寻找新的可能性,勉励维持我那残破不堪的水准以外,并没有多大的突破。新练的克莱门蒂奏鸣曲,在接近两年没头没脑的自习下,已经进入瓶颈。

两年后的她,音乐系主修钢琴的她,迈入了大学第三年,在我阿姨的鼓励(或者说强逼)之下再次挑战自己,踏上舞台。这就是走音乐系必须具备的精神,不断地寻求突破,让实力更上一层楼,而不是只限于学校考试指定的曲目。走上舞台,面对观众,是必然的路。

惟,那个舞台,那条路,不是我能涉足的。我没有表演欲,只是单纯地想寻求突破,加强自己微不足道的实力。我却找不到足够的理由和藉口,搪塞身边嫌我练琴很吵,要我弹一些听起来比较顺耳的歌曲的人。因为我不是音乐系,不用应付考试,没有定时的表演要准备,所以我的努力被当成是毫无意义的噪音,只会惹人生厌。

想来好笑,如果我今天不是在卖力地练琴,而是静静埋头钻研四书五经,罗贯中曹雪芹等人的古典名著,家里的人会要我多读“课外读物”,多看言情小说吗?

当初想读音乐系的原因,就是因为可以每天大半的时间都花在钢琴上,每天与音乐为伍,并没有想当名钢琴家的意思。我要的,只是单纯的一个理由去让身边的人理解并尊重我的努力,毫无阻挠地深入探索音乐世界。就因为我是新闻系的,所以我不能自私,要为旁人着想,最好是能“无声无息”地练琴。

也因为我不是音乐系的,所以我必须把时间分配个生活中其他的事物,无法全心全意将那难缠的克莱门蒂练好。到了最后,落了个半天吊还要给人揶揄说只会弹那一两首曲目的下场。我背后付出的努力,所费的心思与精力,又有几个人可以理解?

回过神来,她正在飙着肖邦的《革命练习曲》。虽然还需要少许功夫才能成气候,但整首曲目基本上已经成型。听的同时不禁苦笑,仅仅两年,我们的距离再次扩大了。当年连《华德斯坦》都能驾轻就熟的她,如今再次叫我惊讶。对于她未来的成长与钢琴造诣,我只有无限的羡慕,以及少许的妒忌。因为说穿了,她才是真正有潜力的专业人士,有那个环境不断地进修。

而我呢?

我只是个不自量力,想在不属于我的舞台上沾点边的闲杂人等。

Saturday, April 4, 2009

擦肩而过

常常在懷疑,是不是我們越喜歡一個人或事物,就越難如愿以償擁有他們。

4月4號,永恒的光輝-貝多芬之夜,一個受人矚目的音樂會,將在臺北國家音樂廳讓大家見識貝多芬的魅力。當晚演奏的都是家喻戶曉的曲目:《三重奏協奏曲》、《第五號鋼琴協奏曲》(皇帝)、《命運》。從上個世紀以來,這些曲目不知道被多少知名音樂家演奏過,也不知道被灌錄成多少張經典發燒專輯。

這次的演出陣容,有著名的長榮交響樂團,還有于1987年(18歲)榮獲帕格尼尼國際小提琴大賽首獎的中國小提琴家呂思清。其余的大提琴家和鋼琴家都是香港和臺灣人,雖然不甚熟悉,但相信也是有一定的分量與實力。兩岸三地的音樂家歡聚一堂,同心協力讓貝多芬的靈魂再現,絕對是個壯觀的場面。

兩年前,馬來西亞交響樂團曾經和德國鋼琴家 Lars Vogt 演出《皇帝》,不過當時時間配合不上,所以我并未前去與貝多芬約會。后來買了一張貝多芬的鋼琴協奏曲專輯,才發現《皇帝》是如此的壯觀,如此的美麗。當下發誓,一定要聽一次《皇帝》現場演奏,感受它帝皇般的震撼力。

隔年,馬來西亞交響樂團再次演出《皇帝》(跟哪位鋼琴家我忘了)。由于當時在大學最后一年,繁忙的課業讓我無法確定能否赴約。一直到一星期前打電話去訂票,才驚覺為時已晚,留下遺憾。

同年,貝多芬的第九號交響曲在大馬首演。碰巧演出一個月前我放完假回吉隆坡,于是親自跑去雙峰塔訂票,以免錯過這部杰出的作品。結果,得到的答案還是:對不起,票已售完。在失望的同時,不由得對大馬人另眼相看。原來懂得欣賞音樂的還是大有人在,只是這些人沒一個是我認識的……想到這里,不免更沮喪……

有了如此的經歷,有了這樣多的遺憾,照理說我應該不會錯過這次的永恒之夜。說到底,我最欣賞的還是貝多芬的作品,難道會有不去的理由?更何況,臺北國家音樂廳很靠近,走路就到了。天時地利人和,就欠一張“東風”票。

擦肩而過,是今晚的結果。我隨親戚去認識新朋友擴充人脈,上山吹東風。《皇帝》和《命運》,只能以想象的方式在自己腦海上演。今晚的遺憾,是否會在未來給我更大的驚喜,只有拭目以待。

Sunday, March 29, 2009

我们说国语你可以吗?

昨天阿姨介绍一位朋友给我们认识,约在某个地方的 IKEA (是的,不是只有Damansara 有 IKEA) 吃早/午饭。

那儿有些类似学校食堂,我们上前点自己要的食物,厨师就弄给我们,菜色都还不错,说到底是外国菜式,比较精致。

饭菜上桌了,本想先自我介绍的,谁知那个长辈居然冲着我问:“我们说国语(指华语)你可以吗?”

头上顿时多了三条线……我看起来像是不会说华语的吗?如果我真的华语不行,那干嘛还用华语问我啊?转头想想对方也许是出于礼貌,也考虑到辈分问题,错愕之际也唯有硬生生挤出个笑容回答没问题,说明自己向来都是讲华语的。

真不明白有些人的逻辑是怎么搞的,明明知道我老妈是道地的台湾人,她儿子难道有理由不会说华语吗?唉,看来马来西亚在一般台湾人眼里还没什么地位呢,连这儿的华侨会说华语都不知道。当然,也有些特殊案例,像我大伯因为肤色太黑被误认为是非洲人也不是没有的。

算了,不知者无罪,就不跟她计较了。平白无故被误认为是香蕉人倒还是第一次……

Friday, March 27, 2009

弘毅生活实录-台湾篇正式上映

从来都不知道,人生真的可以过得如此迅速。往往等到你踏入另一个阶段,迎接新一个春天时,才惊觉前面20几个年头的活剧,就这样悄悄落幕,任你怎么鼓掌喝彩都不会再重播。

四个小时的飞行,下了飞机走出关卡后,在马来西亚21年的生活就这样走出我的人生。摆在我眼前的,是一个全新的开始,一出结局尚未出炉的台湾活剧。

是该感慨多一点,还是期盼多一些?离开熟悉的赤道国,来到一个本该是渡假圣地的、有四季之分的台湾,忽然有些许的迷惑。未来,到底会是怎么个样子?也许我的个性就是安于现状,习惯面对自己熟悉的环境,因此难免会对未知、无法预计的事物有所抗拒。更何况这次是跨国搬家,几乎是把我连根拔起,重新安顿在一个还不算太陌生的陌生环境。

虽然已经预见会有这天,但真的面对时却又无法马上接受。也许你们会问,留恋那20几年的旧生活干啥?难得有机会出来走走,应当把握机会增长见闻。

然而,正是因为之前“演”了20几年,才会有所留恋。朋友、美食、景物、气候、地形……总是会有少许的因素阻挡你毫不犹豫地向前迈进。

如今,只不过四小时的功夫,一切熟悉的事物都不复在。这一下转折,还真的有点快,令我陷入轻微的昏眩,迷失了自我。

很空洞的一篇,纯粹发表来纪念自己人生的转折点。接下来的日子,得力求上进才行。

Monday, March 23, 2009

音量就是音乐-不健康的听歌文化

去年在八打灵和朋友们逛完夜市后,遂在附近一家店面吃饭聊天。如往常一样,每每谈到古典音乐,就会听到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见解。

“你的(指我)音乐一定都不适合拿来炸的”。

一片笑声中,我头一歪,愣了一下。读新闻系的一向来讲究实事求是,提出的论点要有根据。何以这位同系友人会在不完全了解的情况下妄下定论,实在令我费解。

对华语用法不太熟悉的读者,这里解释一下:所谓的“炸歌”,就是选一首歌,将音响调到最高,没有把整栋大楼震毁誓不罢休。因此,选择适当的歌来“炸”也是一门艺术。柔情的歌当然无法达到期望中的效果,必须要有重音源源不绝地从音响涌出,冲击着人们的耳膜,这种效果才能叫“炸”。

也因此,朋友的一翻见解就显得非常不专业。任何音乐,不论是哪一个时代,都有它激情的一面。音乐是情感的产物,何以只有现代人才能神来一笔,写出一首气势磅礴、铿锵有力的作品?

君不见贝多芬一首《命运》再一首《欢乐颂》震撼全世界?

君不见马勒一首《复活》再一首《千人交响曲》威震天下?

还有无数的作品,写上三天三夜都列不完。

几个世纪下来,这些作品并没有失传,反而一而再地由不同的人做出不同的诠释,让大家一窥古典音乐世界的无限可能性。谁说创意只适用于流行音乐?若然盲目地跟从音符而不深入研究,不仔细思索,演泽自然就不入味,白费了每一个音符底下所隐藏的潜力。

更重要的是,音乐就只是被肤浅地用来“炸”吗?老话一句,音乐是情感的产物,难道人类的内心就只是纯粹的暴戾、愤怒与不满吗?不否认,一些流行音乐的beat 很适合拿来按摩耳膜,但音乐就只能这样听吗?只有不断地刺激耳膜才能得到满足吗?非要把自己的房间或车子搞得像迪士高,“打从心底”感受音乐的震撼力才叫音乐欣赏吗?如果只是单纯地强调音量,何不拿两个铁锅敲敲打打,更加能体会强音的效果。

朋友,若然你觉得音乐要“炸”才叫音乐的话,那你真的错过太多太多美好的事物了。耳朵张大一点,心胸也开阔一点,这样你才能真正理解音乐的美。有时,比起敲锣打鼓大肆宣扬,幽幽宁静的琴声反而更能引人入胜,激发你无限的想象空间。

或许是因为我太感性,才会对每一个音符多愁善感。然,哪一个音乐家不是多愁善感的?恋爱、心碎、分离、死亡……每一个背后娓娓道来都是一篇故事。也只有真正感性的人才能对此大做文章,将故事写的高潮迭起,发挥得淋漓尽致。写的人或呕心沥血,或与听者共同拍案叫绝,直呼过瘾,甚至声泪具下。

写者,掏心掏肺。听者,感同身受。

就是这种感性,跨越国界,穿越时空,让众人心连心。这类凝聚力,并不是提高声量呐喊就能做到的。更多时候,哪怕是细细的一声弦外之音,也足以产生最大幅度的共鸣。

Saturday, March 21, 2009

终结音乐神童的二流作曲家

不久前,在杂志上看到一篇有趣的文章……

1781年,意大利钢琴家克莱门蒂在欧洲巡回演出,深获欧洲观众喜爱。维也纳的帝皇约瑟夫二世于是邀请克莱门蒂到他的皇宫,与莫扎特来上一场斗琴。能够和音乐神童单挑,照理说在音乐史上应该是一件大事,何以克莱门蒂今天的地位反倒不如莫扎特,只是个为儿童写小奏鸣曲的二流作曲家?

其中主要的原因,是因为莫扎特在写给父亲的信中对克莱门蒂的诋毁,认为他弹琴缺乏感情(当然莫扎特此举也是无心插柳,毕竟他也没料到自己的书信后来会公诸于世)。当天的斗琴虽然以和局告终,但普遍的观点是克莱门蒂胜在高超的技巧,而莫扎特弹琴除了有技巧也比克莱门蒂来得细腻,富于感情。

另一方面,音乐史似乎也站在莫扎特这边。前面已提到克莱门蒂较脍炙人口的作品不外乎就是一些小奏鸣曲,而莫扎特的创作较受欢迎,还在两百年后引发莫扎特效应。对此,克莱门蒂可以说是望尘莫及。

然而,莫扎特就因此“赢了”克莱门蒂?不尽然。首先要提一下,克莱门蒂惯用的钢琴是英国琴,低音部比较浑厚,且有踏板方便钢琴家控制音色,弹起来比较有“份量”。莫扎特当然用的是德国琴,比较适合轻巧快活的作品。两人的创作风格也因此截然不同。

克莱门蒂到了后期的作品,凸显的就是乐句音量上的对比,和莫扎特轻巧的风格大不相同。日后当他步入钢琴制造业时,所出产的钢琴也是有深沉的低音部。贝多芬深受克莱门蒂的影响,与后来的德奥派作曲家布拉姆斯等人都以雄伟浑厚的创作风格著称,完全与莫扎特的风格背道而驰。

克莱门蒂后来也收了一位名叫约翰·菲尔德(John Field)的学生。菲尔德开创了“夜曲”的创作形式,来到法国巴黎后被定居在此的肖邦加以发扬光大,写出许多到今天为人津津乐道的优美作品。

由此可见,克莱门蒂在某种程度上终结了莫扎特的时代,为日后的贝多芬、肖邦等人承前启后,为音乐史添加新的一个章节。

人生有时就是这样微妙。你也许在某个环节上得以扬眉吐气,但真正的胜负往往是到了后来才有所分晓。纵观人生,你也许会觉得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小人物。但又有谁会知道你的无心插柳,在历史的洪流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?若然莫扎特知道克莱门蒂对后世有如此大的影响,恐怕就是赢了后者数十场斗琴也笑不出来吧?

Tuesday, March 3, 2009

另类告别

上星期三,总算一切大功告成。家里可以丢的都丢了,可以送的都送了。一番波折后,在家里呆了十几年的家具也总算全都上了货车,挥别旧生活,被送往不知名的目的地。真的一个也不剩,橱、床、桌椅……全都在一个下午解决了。

回头看看空荡荡的客厅,空荡荡的睡房,顿时了解什么叫“家徒四壁”,心里的滋味实在非笔墨能形容。当然,感性也不过就那么一刹那,因为紧接着就是世纪大扫除,将房子清理干净隔天还给人家。想要有感而发还是等下回吧……

下午六时许,最后阶段的清洁工作业也完成了。为了犒赏自己,母子俩驱车前往City Square 给自己来顿“最后的晚餐”。刚好雨过天晴,咱俩一出门就看到一道许久不见的彩虹。看来,连老天都在为咱们饯别……

一路上,边开车边选择性地过滤掉老妈说的有的没的,余下的是来自新加坡古典音乐电台92.4fm 的天籁之音。没办法,不是我不孝,而是本能地被音乐吸引。说到底,这都是古人们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佳作,大师们费尽心思的演泽,如果不竖起耳朵聆听未免太对不起他们了。

人脑毕竟不是万能的,再怎样还是会接收到些许的干扰。老妈的嗓音在车内格外刺耳,因此时常盖过电台DJ的播报,好几次我都听不到他们报上来的曲目名称。然而,那天也多亏她的金牌狮子吼,让意外送到我手上的“饯别礼”更具震撼力。

我如往常一样,在播放前的寂静中纳闷会听到什么曲目。徐徐而来的三声钢琴和弦,却让我惊讶得合不拢嘴。伴随着三声和弦,是在我脑海浮现的德语字“lebewohl”(le-be-wohl,刚好配合三声和弦)。电台“神来一曲”,居然送上贝多芬第26号钢琴奏鸣曲《告别》(Les Adieux)。面对这样的巧合,我不得不承认,我这次是非走不可了,心头又是涌上一番无法形容的滋味。

《告别》,作于1809年至1810年间。1809年,拿破仑攻打维也纳,迫使贝多芬的学生、朋友兼赞助人鲁道夫公爵逃亡。贝多芬于是将此曲献给他,并在开头的三个和弦上方标记着"le-be-wohl"。

虽然我并不是因为战火的无情而被迫离开,不过我倒是能理解贝多芬当时的心境。同样是要向自己的好朋友以及熟悉的家园挥手告别,只是时代与背景大不相同。贝多芬除了无奈、伤感与不舍外,也许还加上些许对法军入侵不满,因此才会以法文"Les Adieux"作为此曲的标题。

当然,我是没有不满的对象,也没有身处战争的苦境,所受的刺激不足以让我神来一笔,仿效老贝来一首《告别》。我所要做的,不过就是坐着欣赏200年前贝多芬“告别”中期,进入晚期奏鸣曲创作风格的作品;同时不免思忖着后面两个乐章-《睽离》和《再见》会在我人生的那一个阶段出现。鲁道夫公爵最终是返回维也纳,那我呢?何时会再度踏上熟悉的国土?还是以后就四海为家,一生都不再有《睽离》与《再见》,只有无止尽的《告别》?

人生真是有趣,总会在你最意想不到时丢出一个问题,让你风花雪月一番。

再回头一想,不禁哈哈大笑。《告别》和老贝以往的作品相比,都比较正面、感性,丝毫没有年轻时的愤怒与“暴力”。的确这个标题是蛮感伤的,但身处硝烟四起的维也纳并未加剧他的愤怒,也没有逼使他写出《命运》这类气势磅礴的巨作。

相反的,《告别》出奇地“温柔”(以贝多芬来说算是),在充满活力的同时却不曾越界变得粗暴,仿佛贝多芬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愉快的心情,期待着他朋友鲁道夫公爵的归来。也因此,《告别》和《睽离》都只是个过渡期,所铺陈出来的路是为《再见》而备的。

天下无不散之宴席,但只要人还在,宴席还是可以摆的。贝多芬深明此理,对此次告别是一点都不沉痛,因为他明白有朝一日还是会再见的。

无情的战火尚且无法浇熄贝多芬与朋友重逢的希望,那么身处太平世道的我,又何来由为此风花雪月呢?

Wednesday, February 11, 2009

JYS

出院后的第二天,在邮箱里发现一张给我的贺年卡。纳闷了一下,我有哪个朋友忽然这么有心送卡祝贺我(呵呵,各位别怪罪小弟,因为十几年来没人寄过贺年卡给我才会这样)?打开一看,一句“记得回来JYS看我们哦”让我愣了一下,这才惊觉原来是以前中学的社团-健言社-的学弟学妹发的贺卡。

呵呵,JYS吗?除了大一放年假那次一回到新山就杀过去看他们以外,往后就被一堆恶心的报告缠着,“回社”已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。渐渐的,JYS和宽中就被我抛到脑后,一方面因为跟社内大部分的旧友失去联系,加上想到后期入社的学弟学妹都不认识我,回去搞不好会被误以为是怪叔叔(?!),也就不做多想。

一直到手上拿着这张卡,才忆起当年跟大伙儿一起拼口才、欣赏“四朵金花”在柔南辩场上大显身手、和辩手分享夺得全国赛冠军的喜悦、受邀去新加坡演出相声的日子。对于那段日子,除了怀念,还有感激,因为有了JYS,才造就了现在不会怯场的我,也造就了懂得欣赏相声的我。

贺卡上写着正副社长和文书(其实都是小弟小妹,哇哈哈)的名字与电话号码,于是当下就打了封简讯谢谢他们。就这样聊着聊着,跟他们混熟了,阴差阳错下得到了以前一位学妹的号码。总算,断开的线又重新接上了。新年后从学妹那里得知,上星期六有“很多”社友会回校,不用说我也答应出席这次的“盛宴”,见见老朋友。

当天一踏入校门,映入眼帘的是一幕幕熟悉的景象:穿着全白校服的学生,在铃声宣布放学后一群接一群地从课室出来;边疆篮球场和往常一样,依然是一些家长们的停车场;江宁福主任做广播报告的声音还是老样子;食堂的档口大部分跟往年一样没换到,而食堂里的人潮也不输当年……我想,有些事物就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,不论如何都不会有多大变化。

然后,我看到了她们。对,她们(初时只有我一个男的现身),当年那些在社内大放光彩的小妹们,如今也是亭亭玉立的大学生(别误会,我没别的意思)。看到我,她们还是和当初我回去看他们一样,异口同声地说了那句“弘毅你瘦了!”。听到不要听的一句话,没想到又出现了。经过小姐们的一番讨论,大家一致认同我是唯一一个毕业后减肥成功的人(汗)。

毕业了,大家样貌当然有所改变。变得比较会打扮,比较成熟……但只要一开口,大家都还是那副德性,真的一点也没变到。刹那间,我回到了四年前和她们一起笑一起闹的日子。也许,和旧相识在一起,自己最真诚的一面就会一览无遗地展现出来。

浩浩荡荡地来到活动室,听着学弟学妹们唱社歌、开社务,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怀念。介绍我们这些社友时,我很不幸地成为最老的一位(05年的毕业生只有我一个回来)……该死,原来我真的老了……早知道就去找多一点05年的社友回来陪我一起“老”,也就不至于成为独一无二的老人家。

坐在满是涂鸦的木桌前,我一边听着理事向社员授课,一边将四周的景像与气氛印入自己的脑海,更新一下记忆。四年前,我就是在这间课室听课、做笔记、和搭档排练相声。四年后的我,几乎把自己人生中重要的一环给忘了。所幸,在学弟学妹们的努力下,才整理出我们这些老人的地址,而我才得以“回顾往事“,把JYS从深锁的记忆抽屉里取出,在脑海里重新占据一席之地。

即将搬去台湾的我,是不是有机会再回来看看他们呢?我没有确切的答案,但却很期待下一个年假的到来。


结束前,和大伙拍张照留念,为2009年2月7日做个漂亮的记号。各位,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们,而且人数比这次更多哦!


Sunday, January 25, 2009

入院记

2009年,有点衰……或者应该说真的很衰……

回到家没多久就发高烧不退,一个礼拜内连看两次医生都没有好转,后来烧退了,咳嗽却不止。医生怀疑是肺炎,叫我去医院照X光,果真小弟肺感染,要留院打药。

敲破脑袋想,怎么都想不出为何会搞得这样严重。后来推测应该是圣诞佳节期间死命跟朋友去疯,没好好休息。身体不够人家硬,结果“兵败如山倒”,一病不起。

住院倒也没啥不好,24小时都有冷气吹,不怕你中暑脱水(忘了一提,小弟住的是私人医院,政府医院福利应该没有这样好);3餐又有人服侍,下午三点还有点心吃,又有电视看,简直就是另类渡假嘛~

唯一的坏处呢,就是凌晨四五点时会被叫醒,量体温量血压,真的有点纳闷,明明病人应该多休息,睡眠充足才能早点康复,这边厢死命缩短我们在梦乡的时间,难道是要留我们多住几天不成?

住了约一星期才获得“假释”,医生要我二月回去复诊,确定没有肺炎了才放人。虽然是不会咳嗽了,倒是左手打点滴时插了硕大一支针(还真的有点大,拔出来时吓死我),结果现在左手有点不灵光,希望不会有什么长期的影响。

中间一个小插曲:出院前一天,家里被梁上君子光顾,所幸因为在搬家,没啥值钱的东西“供奉”。不巧的是,入院时老妈说钱包让她拿回家,免得在医院不翼而飞,结果就这样白白被拿去消灾了,真他爷爷的……还好身份证没在钱包里,不然我就倒大霉了。也还好,这些伪君子智商不高,漏了我的电脑没拿走,否则我真的会诅咒他们全家。

Friday, January 2, 2009

技巧性地表达内涵

很多人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:外表很重要。往往一进入社会,很多人都注重外表,因此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别人看。

音乐家也有属于自己的一套“外表”。这当然不是指他们的长相还是穿着,而是所谓的“炫技”。何谓炫技?简单来说,就是炫耀技巧的难度,将一首复杂艰难的曲目很轻松自在、很“帅气”地呈现出来。当然,这种表面功夫得来不易,要花长时间不断练习,才能达到这个境界。因此,一些小小钢琴家,五六岁就能弹奏同龄孩子弹不到的曲目,向来都会受到大众的瞩目。

可惜,这种瞩目反而扭曲了炫技的炫耀方式。莎士比亚就说过一句话:具备巨人的力量,是件美好的事;然而将那样的力量,以巨人的方式使出来,却是件多么残暴的事。

当大家以追求炫技为目标、以自己掌握了炫技为荣时,应该要记得,自己只是在抄袭、模仿前人的原创,没有什么好骄傲的。若然没有这些大师们勇于尝试,写出无数的经典作品,我们今天也无法当炫技大师,让自己成为社会的焦点。

对,炫技不简单,我也对于那些炫技大师抱着绝对的尊敬,毕竟这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。然而,作为一位音乐家,炫技就是音乐造诣的全部吗?炫技确实能博得大众的喝彩,但如果过度注重炫技,让技巧盖过音乐,反而本末倒置。要知道,音乐是情感的产物,用技巧衬托使音乐更具特色并没有错,但最根本的焦点应该放在感情的处理,表达出曲目的内涵。

不断地秀出自己过人的技术,吸引旁人的目光,纯粹是在为自己打广告。观众的焦点只在演奏家身上,觉得“他很帅,很厉害,很有型”。那么他演奏的音乐又如何呢?不知道,因为整个过程都是用眼睛在看,耳朵却忘了听。不要被眼睛误导了,要记得打开耳朵用心聆听,才评断一个演奏家是好还是不好。

同样的,作为音乐家,应该注重培养自己的内涵,才能将音乐完整地表达出来。盲目地追求技巧,充其量只能变成一个装了节拍器的机器人,演奏时准确无误,但缺乏所需要的情感。少了内涵,也就无法做出震撼人心的表演,只能像流星那样一闪即逝。别人初看到你会眼前一亮,但久了自然会对你有要求,也就对你和你的音乐失去了兴趣。

拥有巨人的力量,是每位音乐家终其一生追求的梦想。但是,重点不在于如何取得巨人的力量,而是得到了以后如何去运用。别被自己身上的巨大力量给迷惑,别一心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力量,让自己获得人家的肯定。既然是音乐家,当然是以音乐优先,怎么能自己抢在音乐面前头风呢?得到了巨人的力量,应该善加利用,配合自己的人生阅历,将音乐的内涵带出来,这样才能让观众打从心底地佩服你,为你疯狂。空有一身技巧,却没有内涵,只是原地踏步,不会有所突破。莎士比亚要的,是在看不见巨人的同时,能够感觉到源源不绝的力量从凡人身上冒出。

曾经看过杂志上这样写:

真正的“炫技”,是将技巧藏在音乐里,让听众领受美好音乐之后,偶尔回神才想到、才知觉到技巧的存在。那种出自听众内在的惊讶,才是真正值得炫耀的音乐成就。

要在艺术上取得一定的成就,内涵是不可或缺的。做人,也是一门艺术,也因此少不了内涵。2009年来到,大家都争相列出今年应该完成的“大事”,其中应该不乏“我要变得更漂亮、更帅气、学习打扮自己”之类的心愿。在我们忙着打扮自己,让自己能够“见人”的同时,是不是也应该花些心思去培养自己的内在,提升自己的内涵?空有外表,只是中看而不中用。

试问,你是想让别人看到一个空壳,还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?